半世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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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日月窗间过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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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这里


从满世界抢Boss的时候算起,已经快要五年。黄少天那个时候就和一叶之秋交过手。说交手是好听的,偷袭本是他的拿手好戏,却被人抢先一步。各种属性的炫纹晃花了他的眼,等反应过来血槽已经空了大半。


第一次线下见面在蓝雨的主场,黄少天再大大咧咧也不愿被人撞见自己哭的样子。好在叶秋当时没有开启任何嘲讽技能,还顺便赞扬了一下网游中与之亦敌亦友的老队长魏琛。黄少天没能彻底看清叶秋烟雾中的脸,只纳闷莫不是天要下雨,此人什么时候转性成细致体贴型了,居然还顺带赏了他一件外套。


妈圌的,黄少天根本不想要什么外套,只不过当时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实在没法追出去。 他把那件外套挂在床头,觉得拥有斗神名号的外套即使无法降鬼除魔,至少也可辟邪,还能提醒他勿忘前耻,奋勇前进。


接下来的几次“偶遇”由黄少天一阵嘴炮掀起的腥风血雨开始,都因叶秋的一脸坦然而风平浪静地结束。渐渐地,“偶遇”一词再也不能概括他们比赛结束后刻意等待对方的举动,但“别有用心”又似乎过于夸张。他们其实在本质上属于一类人,磊落又纯粹,碰到喜欢的东西不惜血本也要追过去,不负荣耀,不负初心。如此知己难觅,便不免惺惺相惜。


虽然心有不甘,但黄少天承认叶秋能看见自己不曾注意的细节,所以每次就期待着和他一起复盘。有一便有二,黄少天不止一次地坐在咖啡厅的角落,稍稍掀起厚重的帽檐,看叶秋反复琢磨对手战术的模样,觉得他让人心安又可靠。可不知从何时起,黄少天的关注点就慢慢跑偏成对方夹烟的手,转笔的姿势和讲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唇。为了看清叶秋在纸上画下的示意图,黄少天一般坐得很近,椅子边沿接触在一起,有时他们的腿也靠在一起。这个时候黄少天会悄悄瞄一眼身旁的人,看到对方仍然面不改色地继续分析,他也不好意思不全神贯注,赶忙端坐起来,压低帽子遮盖自己变得通红的耳根。


蓝雨的训练与跑场馆比赛连轴转的日子艰苦,有一次他不小心在和叶秋一起复盘的时候睡着了。等他从充满阳光和烟草气味的梦里醒过来时网吧里几乎都空无一人。他直起身,身上外套掉落,挂在门口的钟静悄悄地提醒他已经靠着叶秋的肩膀睡了将近五个小时。那个晚上黄少天过得痛苦,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身体似乎比意识更明白那些温暖的、略带苦味的梦意味着什么。他最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放在床头的那件外套,把头狠狠地埋了进去。


第二天喻文州把他摇醒,他喘着粗气,浑身虚汗,被子里不可告人的地方还湿了一片。他打着哈哈向喻文州道歉,说他没听见闹铃。喻文州自动过滤了他嬉皮笑脸的废话,神色依然温和,只不过拿着药的手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黄少天圌安分地接过药,吞了下去。


自此身体恢复平静。


可精神上的那点病,大约哪种药也治不好。


黄少天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但他控制不了,火车不光驶离轨道,还不要命地加速着向深渊冲,无论他如何告诫自己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都毫无效果。


这么多年黄少天一直一头雾水,为什么每多见叶秋一次,就多喜欢他一分。





黄少天看到窝在角落里抽烟的叶秋就生起气来, 居然在他还没出手之前就先被人打败了。


“霸图今天打得很好。”


叶秋在黄少天絮叨的末尾答了一句,就再没有关于这场比赛的任何评价。黄少天看着嘉世队长发青的眼圈,也不说话了,蹲下圌身陪他一起窝在角落,噘圌着嘴不满意地听他一口口地吸烟。


比赛散场,观众离席,走廊开始嘈杂起来。


“……对,今天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总决赛。”


“不知叶秋大神对您今天的比赛有何评价?”


“他说我打得很好,但还需要继续努力。”


“……”


“苏妹子……!”黄少天有些惊讶地叫出声,结果被叶秋一把捂住嘴,拖进了不远处的储物间里。


“你干嘛……慌什么,那些记者只是在采访苏妹子,谁认识你。”


苏沐橙此时似乎已经完成采访,正微笑着向记者挥手告别。


“啊,我明白了!你和本剑圣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少天,安静点。他们走过来了。”


“走过来又如何?谁会想到这个乌漆墨黑的地方会有斗神在啊……而且你干嘛把我也一起拉进来?我又不是见光死……唔、”


一瞬失去了视觉,其余感觉就被放大。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让黄少天一阵晕眩,他分辨不清被掠夺呼吸的感觉是天堂还是地狱。他茫然地睁开渐渐适应黑暗的眼,叶秋正双手捧着他的脸,闭着眼吻他。这个吻很长,中间好几次涉及到舌头。


终于结束的时候,黄少天半天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天只吐出一个没有意义的音节:“你……!”


叶秋从容地看着他:“他们走了。”


黄少天觉得难堪又窘迫。几十秒前他几次想喊停,却怎么都舍不得,结果这家伙一句话就让他的犹豫和纠结化成云烟。现在他的状态非常糟糕。本就因为叶秋的味道有些失控,还被亲了那么久,只要叶秋再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努力维持的防御估计就要全线崩溃。


“本剑圣今天有事,先不陪你玩了。”


“少天。”


“干、干嘛。都说了有事,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这次我是不会留下来陪你的。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因为没得冠军很低落,其实应该低落的是我才对好吗……”


“我的烟抽完了。”


“那就去买啊,黄山白沙红塔山芙蓉王南京红河一枝笔黄鹤楼五叶神,你要哪种都行。”


“不,”叶秋抓圌住黄少天握着门把的手,把他掰到面朝自己的方向,“我找到了更好的。”


“你到底在说什……”


再次被吻上的时候,黄少天觉得胸前的那团微小的火苗剧烈地燃烧起来,燃至他的心脏和喉咙,烧遍他的血和骨,逼得他寸步难移,无法呼吸。先前被他刻意忘记的大段梦境像潮水般涌上脑海。阳光下枫叶片片落地,湖面上水波起伏飘荡,初露头角的叶秋向他伸出手,“我等你。”悬崖峭壁之上,尸横遍野,创造了王朝的叶秋给了他一个拥抱,“快点过来。”


现在,稍稍偏离神坛的叶秋踩灭了烟,毫无间隙地吻他,解开他的纽扣,撩起他的线衫,把手探进里面。


“你……等等、这不对劲。”


“乖,安静点,很快就结束。”


叶秋放过了黄少天的嘴唇,给他呼吸的机会,转而开始吻他的脖子。黄少天被那声“乖”蛊惑,动弹不得,被迫维持着仰起头的姿势,眼睛被刺圌激得几乎要流下泪来。他盯着天花板的方向,控制不住地随着对方的动作漏出呻圌吟。


“叶秋、叶秋……”


“羞。”


“你才羞!!!”


叶秋对他笑了一下,探进他裤子的手指伸得更下:“是叶修,叫叶修。”


“就这一会儿工夫、你怎么把名字都……改了。”


黄少天勉强把这句话说出来,差点把牙齿挤碎。他有点站不住,不停地往下滑,腰软得连靠在墙上都做不到。不过对方很快把他抱了起来,走了两步让他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那时候我年轻……”


叶修把黄少天已经硬了的部分解放出来,手指动了两下,接着说了下去:“没注册身份证就离开了家,当时职业比赛需要身份证,我用的是双胞胎弟弟的……”


黄少天咬着嘴唇,无法立即做出回应。叶修把他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嘴里,一下下地含。亮白的光点在他的眼前炸裂成花,他大口喘气,鼻子里都是阳光和烟草的味道。


“叶……”


太难了,他做不到。


卡在喉咙里的音节化成一声变了调的喘息,融化在潮热的空气里。黄少天像溺水者一般全身湿透,在深海里四处游荡,最后靠抓圌住一块木板活了下来。叶修扶着他,不让他倒下,不让他继续游荡。


“少天,张嘴。”


黄少天顺从地照做,苦涩浓密的粘圌稠东西顺着他的喉咙流下。他本能地想吐,却因为对方的深吻忘记了最初的意图。他呛得直咳嗽,这下蓄着的眼泪全流下来了。叶修看了他一眼,低低地骂了一声,显得有些急躁,也不给黄少天喘口气的机会,就把一根手指探进他最热的地方。


“叶、叶修。”


黄少天明显是在求助,可叶修不答,只是搂着他的头,用吻堵上他的嘴,手指进进出出,专挑让他抖得最厉害的那处按。黄少天很快就受不住,双圌腿夹着叶修的腰,手上不安地四处乱圌摸。


“少天,别……”


叶修握住黄少天停留在他裤子里硬块上的手指,低声喘了一下。


“这里没套……”


“我不能标记你。”





黄少天不记得后来那天发生了什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蓝雨宿舍。他从喻文州的手里接过药吞下,倦意又生,喻文州的道歉模糊地飘进他的耳朵,可他不想听,只想继续坠回那些温软圌绵长的梦里。


他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为了不让状态下滑,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头,用扎着吊针的手做日课。喻文州心疼他,又不能替他担下那些苦,问他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得到的都是“今天天气真好”的答案。


喻文州只好在QQ上私聊了叶秋,问那天总决赛结束后他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蹲在角落里抽烟。”


秒回。喻文州看了看这句正确的废话,手指悬空在键盘上,很久都没能敲出下一个字来。倒是对方又回了一句。


“少天还好?”


“不怎么好。”


“要是他吃了药,就不会这么麻烦了。那天喻队太忙,忘记了?”


喻文州心中一惊,这个人竟然什么都知道。


“没有比赛的话,下次发圌情期让他乖乖待在宿舍吃药吧。”


喻文州头疼,他本想从叶秋口中问出些什么,结果反而被他先发制人地忠告一通。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把他反复删改的这句话发了出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有触目惊心之感。


“少天喜欢你。”


对方“正在输入”的光标一直闪烁着,但过了十分钟都没动静,喻文州猜叶秋去抽烟了。他叹气,决定先做点别的。刚要关上对话框,对方的回复就到了。短短的三个字,破釜沉舟似地发了过来。


“我也是。”


喻文州再次输入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但少天一点也不知道。”


“他还要比赛,我也是。我不愿委屈他,也不想看他为难。”


叶秋指的是Alpha和Omega之间的那点圌化学成分。那绝不是能够带上赛场的。喻文州身为队长,本是清楚这些的,可见黄少天实在纠结得辛苦,也不免生出些怜悯,想让他早点解脱。可那意味着要把不可控的化学因素带入比赛,一叶之秋若是用战矛指着夜雨声烦说句“住手”,剑圣是真的有可能停下攻击的,哪怕心里明白那是垃圌圾话,身体大约也会不可避免地顺从。


“文州,你也是队长,肯定懂得分寸。”


绝对不能把那些能够避免的非人为因素带入比赛,毁了黄少天、蓝雨的梦想。喻文州叹息着,明白这场对话不能向最关键的当事人透露半分。他仰起头,漫无目的地看了看窗外,最后视线落在了那棵几年前新移植过来,刚开始光秃秃一片,如今枝繁叶茂的花树上,觉得黄少天能迷上斗神多年,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嗯。多谢前辈指点。”


他打下这几个字,明白那颗树不管多么繁盛,现下的时机也是结不了果的。





微草在第五赛季已经由种子变成了一颗大树,王圌杰希在团队战中放弃自己的飘逸的魔术师风格,为队伍赢得一场场胜利。总决赛微草与张圌佳乐带领的百花相遇,在张圌佳乐配合“为退役队长孙哲平拿下冠军”的口号而打出的一片绚烂的枪林弹雨中硬是抢下了冠军。


第五赛季的蓝雨进步突出。李艺博虽然拿着联盟新改的规则没少开玩笑,却也没吝啬给黄少天夸奖:“他的剑更加锋利了!不愧是机会主义者,抓圌住漏洞绝不手软!”不过他们在团队赛里失利,没能进入总决赛,位列第四。嘉世与霸图分列第三、第五的位置。


黄少天自从去年休赛期的那场病痊愈后,很快从病恹恹的无精打采中恢复过来,又开始活蹦乱跳,总和郑轩、宋晓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那件嘉世队服被放进了衣柜,整整一年没见光。每次比赛结束,黄少天就安分地和蓝雨的队友同上下,共进退,至少喻文州再也没看见黄少天私下见过叶秋了。赛场上遇见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赛前平平淡淡地打招呼,场上轰轰烈烈地过招,结束后和和气气地讲些场面话,除此以外似乎就再无交集。


喻文州向黄少天坦白了关于Omega的事,但既没说原因又没做解释,只把药瓶交给他,到了日子提醒他主动吃药。黄少天听后一点也没生气,继续笑嘻嘻地和喻文州勾肩搭背,说队长您的苦心我都明白,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么费心。


喻文州也笑,但想起每次黄少天吞药时那副寂寞的模样,又笑不出来了。


第六赛季,蓝雨如愿以偿获得冠军。


众人不喜欢西餐厅拘谨的氛围,于是抱得总冠军奖杯后的第一场庆功宴定在了B市的一家大排档。喻文州自知酒量不行,没喝几杯,不过也没怎么管其他队员要放开豪饮的架势。最后实在是闹翻了天,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城圌管拉走,喻文州才提议换个地方继续。第二站是卡拉OK,音量倒是不成问题,但醉鬼们走调的歌曲是很有杀伤力的。郑轩是个隐藏的麦霸,一连唱了好几首,最后被黄少天轰了下去。


他选了一首《最远的距离》,唱得深情忧伤,弄得宋晓一直跟着喻文州追问黄少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妹子。


喻文州:“你们都还没进在蓝雨训练营的时候。”


宋晓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最后这个夜晚的活动在蓝雨队长独自面对一堆醉鬼的无语之下草草结束。好在酒店不远,打的方便,他们也没完全失去意识,大部分出去醒醒酒还是能走路的。但黄少天已经完全不行了,他今天喝得最放肆,玩得最闹腾,一来二去早就没有力气用双圌腿支撑自己,只能趴在同是半个醉鬼的郑轩背上,一个人在梦里也絮絮叨叨。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 “嘿嘿嘿,我得冠军啦。”和 “哈哈哈,蓝雨得冠军啦。”这两句话之间翻来覆去地倒腾,但后来被夜风一吹就有点不对劲。


“混圌蛋叶修,看到没有,本剑圣今天帮你把微草打败了。感动吧感动吧,帮嘉世报了一赛之仇。怎么说我以后也是个冠军了,不过我也不会嫌弃手速已经慢成老头子的你,就勉为其难地让你给我提鞋……谁让我一直喜欢你,这么多年都这么喜欢你……”


“队长?黄少这说的是?”


“少天暗恋荣耀女神。”


“可是黄少刚刚说嘉世……”


“少天嫉妒得到荣耀女神的光环眷顾后三连胜的嘉世。”


“那黄少一开始说的叶修……?”


“郑轩,你喝醉了,你听错了。”喻文州烦得很,一点也不想掺和这事。


但当喻文州洗完澡出来,看到黄少天一个人抱着床沿哭的时候,还是不忍心了。


他碰巧知道叶秋这两天也来B市看比赛,还碰巧知道他住的酒店。他询问前台,得到房间号码后,很快就直截了当地把电话打了过去。


“前辈,今天庆功宴结束后,少天喝醉了酒一直哭,怎么也不肯睡。他还喊了半天‘叶修’的名字,您能告诉我嘉世哪里可以找到这位叫做‘叶修’的人吗?”




TBC


# 感谢阅读!

# 不好意思一发还是没搞完,下一更应该就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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